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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小时候,村里出过一个疯女人。1 e- ?# ^& g8 i
每天夜里,她都会打一把黑伞,在村里来来回回地走着,嘴里还念念有词,只是我从来听不懂她念的什么。
$ O* x& i! q: G* v) R% u3 _山村里道路漆黑,她经常因为走夜路受伤。有时掉进沟里,有时扑进河里,但永远阻碍不了她走夜路。由于经常摔跤,她的衣服总是破的。冬天还有棉袄,夏天却是一件单薄又破了洞的短袖。
* b7 p! j1 D ~( J/ T6 [为此,村里的男人们种地之后,经常会拿她开玩笑。他们会聚集在疯女人当作家的村民活动棋牌室里,故意推搡疯女人,趁机把手伸进破洞里揩油。) \, p7 {) T/ u/ f$ D2 }% H6 g
每当这个时候,疯女人都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,努力缩着身体,躲在墙角里,害怕地看着男人们。而男人们总是乐不可支,这时候总会有醉汉上来,扯破她的衣服,逗得一堆男人哈哈大笑。
- m. Y( y/ n3 O) ]; E等男人们意犹未尽地走了,疯女人就会捂着身体走出棋牌室,就在大街上走。
3 ]: I% M5 r$ {$ ^2 l0 Z村里的女人们见到她,都会骂她是不得好死的贱货,整天不穿衣服勾引男人。每当疯女人被男人们欺负后走在大街上,都会有女人看不下去,给她丢件衣服要她穿上。疯女人会笑吟吟地穿上衣服,不停地鞠躬道谢,哪怕送她衣服的女人骂她是个死三八,她也会鞠躬很多次,一个劲地傻笑。% W9 p' w# j; D5 O: m4 B0 W
久而久之,我们这些做孩子的,就会被家里的女性长辈严厉地警告,让我们在中午和晚上男人们休息的时候,千万不要路过棋牌室。
: @# E. M" C% s5 o然而,事情总是有例外的。
8 x% j! n% O* T5 M! t* T我小时候成绩不错,村里的老师认为我只要能抓紧学习,应该就能去城里读高中。于是他表示愿意免费给我补课,父母对这个机会也很珍惜,所以每当放学之后,我都会去老师的家里补习。
9 D: ]6 v! [: R, l一天晚上,因为我有个数学题实在是搞不懂,在老师家补习到晚上八点。村里是没有灯的,回去的道路一片漆黑。老师为了让我安全回家,就借了我一个手电筒。; u, J! T' t. X" C8 I
说来也有点不好意思,我自小胆子就不太大。我走在村里漆黑的道路上,脑子不由得胡思乱想,很是害怕。于是我想到了活动棋牌室的那条大路,因为那边有村里为数不多的路灯,而且那边总是有人乘凉打牌,可以缓解我的恐惧。
7 l9 X! w, R7 v& g- O于是,我忘记了父母的警告,选择了走棋牌室的大路。' y/ F+ \0 R: n/ h% F/ n& x* _
等靠近棋牌室,我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着棋牌室在嬉笑。我本想低头离开,结果忽然有人叫了我的名字。我扭头一看,发现是班里的大葱头。他在班里是差生,整天不务正业到处乱逛。我只知道他很调皮,却没想过他竟然也会来棋牌室凑热闹。. s7 \* C/ m; @/ \/ P
大葱头让我过去,我连连摆手不愿意。可强壮的他还是将我扯到棋牌室前,大葱头在班里挺凶悍的,我平时就很怕他,只好顺着被他扯到棋牌室门口。
: n! k# z# I/ x }等穿过人群,我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疯女人。这次她没有衣服能穿,而是在自己的身上套了个尼龙袋取暖。傍晚的时候才下过雨,透明的尼龙袋上还有水珠,让她冷得瑟瑟发抖。
N7 N8 x+ [: w7 ~6 `0 x0 T" }她抱着肩膀,蹲坐在棋牌室门口,害怕地用眼角余光看着众人。- M) x* `; y" r/ E; w
村里的几个赖子用木棍去拨弄她,她时而害怕地啊啊叫,却又不敢反抗。此时大葱头笑得很开心,他拍拍我的肩膀,问我有没有碰过女人。
/ L" c9 b8 `5 C1 K7 U( ]* W8 Q我下意识说没碰过,结果他竟然将我勐地一推。我当时身子弱,直接被他推得一个踉跄,扑到了那疯女人的怀里。
# Q) q5 [$ a! {1 ?4 b9 ?- o那并不是温暖柔软的怀抱,而是冷得厉害的一躯身体。在我不小心扑上来之后,疯女人吓得一个劲在地上爬,让在场的人们哈哈大笑。" d; ^0 n7 b/ }& T* \/ o$ n
大葱头兴奋地对我喊着,让我去扯那女人的尼龙袋。我哪里愿意做这种事,而大葱头似乎经常做这种不知廉耻的破事,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瓜子,问那女人饿不饿,想不想吃东西。# [& T2 _. E8 h2 H ]* D! w
疯女人害怕地点点头,然后沙哑地说起了话。她也许是渴得厉害,说话声音特别哑,说她很饿。" [- s* Q$ C9 u
结果大葱头竟然笑嘻嘻地告诉那疯女人,说是让我摸一下,就给一颗瓜子。
( R6 w' e# `2 w. F1 \我当时也被吓到了,疯女人一听说能有东西吃,伸出她那脏兮兮的双手抓住了我的双手,一个劲地往她身上摸。当时她似乎是很想要食物,动作甚至有些歇斯底里。我立即就被吓哭了,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吃豆腐的美事,而是一场对良心与胆量的折磨。
- n( }; d K' v: |- B男人们见状笑得更加夸张,大葱头往地上丢了一把瓜子,那疯女人立即捡起来就吃,也不吐瓜子壳。+ K5 P9 I7 @ {# u, A; b
我哆嗦着站起身要回家,结果大葱头却跟疯女人喊了起来,说如果跟我打个啵儿,就给她一个馒头吃。
( [1 E! Z, ~% N疯女人当时就急坏了,对着我就扑了上来,抓着我想跟我打个啵儿。我吓得从呜咽转为大哭,一巴掌拍在她脸上,吼了一声滚开,然后转身哭着往家的方向跑。9 O K) t' ~3 p. h
身后是一群男人们的嘲笑声,还有那疯女人舍不得我走的嘶吼声。
4 X# g0 {+ R5 y; i T那天我真是被吓坏了,甚至做梦都是那疯女人朝我扑来的情景,好多次吓得我从噩梦之中醒来。# }" \! O, T) H0 \2 x+ L
甚至之后我每次出门,一旦与疯女人见面,她就会指着我咯咯直笑。可当我靠近之后,又会害怕地走开,彷佛担心我又会打她一巴掌。
- _$ X. q- g4 {: X% P: ^久而久之,这事儿成了我的心病,我甚至因此大病一场。直到后来考上了城里的高中,在搬离了那个小村之后,我的心才渐渐稳定下来。 ?3 G4 Q0 i$ U
在我读高中的这几年,疯女人也依然被男人们欺负。直到我高三暑假那年回去,一家人在吃饭的时候,母亲忽然跟我讲,说疯女人死了。
; Y/ J. T1 Y; X6 E, w z; L# Y; }我听得很诧异,问怎么死的。" J. |$ l4 X( n* M9 G2 ?2 \
母亲说,在我回来的前几天刮台风,疯女人饿得到处找东西吃,结果在外面被台风吓得绕着村子跑。最后摔倒的时候磕了脑袋,在路上昏了一天也没人管。
n- J/ W) q j2 c6 o$ j结果第二天醒来,疯女人的脑子竟然好使了,知道要躲着村里的男人们。她甚至还把棋牌室的门锁起来,自己躲在里边闭门不出,也不吃不喝,一直坐在桌子上,死死地看着过路的男人们。( q* J* z' r4 f m
刚开始的时候,男人们有点害怕,担心疯女人会去报警。结果她就这么在棋牌室里一动不动坐了四天,人们甚至以为她死了。只有靠近棋牌室门口,透过玻璃看见她的眼睛会眨,时不时还在流眼泪,才确定她还活着。
# A+ [. `7 {6 s+ Y结果第五天的时候,人们清晨起来干活,却看见疯女人已经没了气。
6 A' i, O }! q# ~她站在麻将桌上,把日光灯的电线扯出来,活活吊死了自己。7 ]3 s2 C0 r4 Q8 [+ v! w
我听得一阵唏嘘,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当年疯女人扑向我的情景。我甚至睡觉的时候都会想,她在临死前的那几天,脑海里到底在想些什么。( i' J) z3 G6 t6 z
我也无法去了解疯女人的后续,因为我考上了城里的大学,而且还是二本。为了方便我读书,父母索性决定搬家,在城里打工供我读书,也比在家种地挣得多。. z" l0 K+ c" L; m: B8 K
就在搬过来的第二天,那天正好是疯女人的头七。我们一家人吃饭的时候,母亲忽然接了个电话,说村里有个朋友突发急病,去世了。据说是夜里有人找他打牌,结果发现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,眼睛睁得很大,死死地看着天花板。他朋友推推他,却发现他已经断气。& @6 C3 E! I* G( a! k; J. \- B9 m8 _
我们当时还感慨世事无常,可之后发生的事情,却让人毛骨悚然。
" L0 c7 E; q. {在一周之后,村里又有个人猝死,而且死状跟先前那人一模一样。这人死的时候,老婆就躺在旁边。结果一夜醒来,身边的男人就已经是一具尸体。- w$ z3 \" t" I3 J$ d
人们开始有点慌,甚至有传言流出,说是那疯女人回来索命了。$ c0 {) f$ c% F, l
刚开始的时候,村里还有人不信邪,觉得这是巧合。可在七天之后,却再次有人猝死。, b' Q0 q8 ]6 a
每隔七天,村里就会死一个男人。这让山村里的男人们吓破了胆,曾经欺负过疯女人的男人们一个个选择搬家。原本偏远却还热闹的小山村,变得死一般寂静。+ R1 a) u1 h b V8 [/ u
母亲为此忧心忡忡,好多次问父亲和我有没有欺负过那疯女人,父亲一个劲地说没有,我脑海里一直想着初中那年的事,也连连摇头说没欺负过。5 X* _* ]8 e( w. B5 a+ S
日子依然照常过,那些男人到底是什么情况,大家也不清楚。因为好多人都已经搬离了小山村,消息也没法这么灵通。7 f# J7 _% X2 o
我被精彩丰富的大学生活吸引,渐渐也忘了这件事。
9 j3 E+ I3 w( a1 k& D. b1 j然而,当大一过去后,我正要升大二,却忽然有邮递员来了我家,说有我家的信。
. b* u7 k# G% u M9 x% v5 P% y, X: B我一听就觉得纳闷,这都什么年代了,竟然还会有人写信。 L7 z# y% y( F; H4 O2 \9 P
我跟邮递员拿了信,第一个先看上面的地址,发现是我家没错,而寄信人那一块是空着的。$ T3 t: {& q4 [/ G
信上写着周铭收,而周铭正是我的名字。; [ E7 z9 \( @ Y/ U$ d
我疑惑地拆开信封,却不由得心脏勐一抽搐,拿着信封的手也随之颤抖。
. t1 h1 k0 }' A5 F! |信封里,有一块破碎的尼龙袋,还有一张照片。
6 w. @/ x2 x! K* ~( r8 H那照片上的画面,竟然是成年后的大葱头。他躺在一个朴素的床板上,盖着老旧的紫花被子。然而他的眼睛睁得很大,一直在看着上方。最令人头皮发麻的,是他脸色极为苍白,嘴唇发紫得接近黑色。! n1 ]6 I. Z0 a Y0 V6 n: Y% R1 P6 t
无论怎么看,照片里的大葱头都是一具尸体。% R9 i( ]& P6 u& {) h% A" L+ I
在照片的右下角,忸忸歪歪地写着一行字……6 c: T& d0 n% R: l: U# \
“下一个就是你。”7 ]4 c% T) B( a/ D' z/ x
第二章 身上的白影" E/ @% s; p# u8 ?: S- P0 q
我被照片上边的话吓了一跳,但很快就反应过来。1 C M6 N: I: o: W# E0 K! x
这肯定是大葱头的恶作剧,他从小就喜欢欺负我,并且以此为乐。想必这个照片,也是他戏弄我的玩具。/ W3 y% u" f1 m8 N# K
只是现在大家都长大了,他竟然还玩这种恶作剧,简直就是无聊透顶。
; } z* L. [* W6 ^/ d" z0 h! L a我随手就把照片丢进了垃圾桶,因为这个恶作剧简直太容易揭穿了。
+ M: [8 g; g, e* F+ x这事儿我也没放在心上,照例去厨房给爸妈做了饭。等做晚饭后,我还把垃圾袋提出去丢了。) G! b: [! U* }. G: H- z& W H, [5 p! m
可当我睡觉的时候,我却克制不住的去想当年那个疯女人。% d$ T2 ? u, B% ^; |* f
我梦见她朝我扑过来的情景,她脸上歇斯底里的挣扎让我十分难受,哪怕是多年后重新想起,还是觉得愧疚。
, s: i# |7 |+ T/ Y2 p; g要是当初小时候……没有扇她一耳光就好了。! s! a4 R- E' O& R' u
我越想越觉得难受,正好又尿急,就想爬起来上个厕所。
4 d5 y: J0 H ]. }当我打开灯的时候,家里的灯好像坏了一样,一闪一闪的。房间里本来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,这种一闪一闪的灯光更是让我眼睛疲惫。! R# V+ G ]+ u8 g& R; a* r- Z: Z5 F
在这环境下,我只能眯着眼睛,一路摸黑到了厕所,可是我不在摸黑的时候,手上不知道摸到了什么黏煳煳的东西,就想先洗个手。/ H" W8 @9 _/ R4 F
当我打开水龙头后,水声哗哗响起,虽然看的不清楚,但手好歹能摸到水。2 i0 F2 s( [2 _9 e0 ^( X% o
在这么漆黑的环境下,我难免有些害怕,就想赶紧弄完回去睡觉。
# r2 `" d2 O( o: Q$ r+ g, b灯光还在一闪一闪的,每当灯光闪起的一瞬间,我都能通过镜子看见身后的衣架。房间里静悄悄的,只有我洗手的水声。* H$ ?; i W. [2 l+ j
突然,在灯光又亮起的那一刻,我忽然看见身后的衣架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。$ N$ n+ C; }% ` Y6 x/ e
那是一个白白的影子,就好像悬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一样。
8 ]& N8 V, g g" I1 h. x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,总觉得好像是我看错了。于是我等着灯光再一次亮起,想看看那衣架上到底是什么。8 E8 e# j% L; `- k. O
灯光再次闪烁了,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,却让我睁大了眼睛。
0 a- Z# `2 ^" F2 \/ u4 s' F那白色的影子不再悬挂在衣架那了,而是到了我的身后!
) ~6 P; v; r: ~ a- l2 E我急忙回过头来,想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。可就在这时,一只手却是忽然按在了我的脑袋上,将我按进了洗脸池里!' f' ^! R" Z) i- E0 q, R% z
我呛了好几口水,脑袋忽然打了个激灵,勐地睁开了眼睛。
% y- C) T5 p5 m2 c: n; Q- p5 ?( y _: L太好了,原来是梦。( H) @/ b% I4 s2 ] [& a; W7 Q
我正想松口气,结果却发现……眼下我的处境比梦里更令人惊悚。
- s- F, m+ n/ h7 M) P因为现在的我,竟然就站在我家旁边的河中央,只要再往前走一点,河水估计就能淹过我的脑袋。
! E, a/ t+ _! O' [! u2 O奇怪了,这怎么可能呢?我明明是在家里睡觉,怎么可能会跑到河里呢?. q) b3 F: p h. Y
对,肯定又在做梦。/ }- E! f4 E4 S8 f# X9 o+ P1 I. x
我索性捧起河水,洗了一把脸。$ s1 J0 ]" o, j7 s" H6 B
冰凉的河水让我更精神了,可我并没有醒来。我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,结果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。, G8 o0 R! ]1 U5 |
这情景让我用力的吞了口唾沫,因为这恰恰说明现在是真实的,我并不是在做梦!
. N) B3 m2 q: y/ o1 T% O# U我之所以会梦到有人把我的脑袋往水里按,是因为我身处在水中。这就好像即将要尿床的人做梦时,通常会梦到自己在上厕所一样。2 f4 Y4 z: q7 c
真是撞了邪!
" e0 K7 t7 q6 f) P我在漆黑的河道里往上摸,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,好不容易回到了岸上。! q3 H" i/ Y" r, |' Z1 S8 S$ Q
上来之后,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看着眼前这条黑漆漆的河流发呆。
' C1 f) _: h' n7 p+ ~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正在睡觉的我,会在这条河里醒来呢?
- L h- G# g0 b8 L3 Z) T& ^8 \我越想越疑惑,越想越害怕,赶紧就往家的方向走。. e: S9 }0 o, ]6 m5 K
当我回到家时,父母还在家里看电视。他们见到我湿哒哒的回来都很不高兴,母亲直接就对我念叨:“大半夜的非要往外跑,让你别出去,还嘟嘟哝哝说不出话来。现在你弄成这样回来,你是怎么回事嘛?”
3 J) I2 g e X+ c- @: y我听得云里雾里:“我自己出去的?”8 j( \0 U* }8 D: B- H b/ i5 k
“那不就是你自己出去,还是我给你抬出去的?”母亲没好气的骂了我一句。
) A, H% V# E5 P5 n$ z6 l我整个人都听懵了,急忙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了手机。; U n" }" R4 d& S
因为我家大厅的空调是带有监控的,监控录像就连接在我的手机上。只要我调出监控,就能看到母亲说的是不是真话。
( f: c+ S2 y8 h7 \我打开了监控,死死地看着上面的画面。9 x8 s4 b; i. p+ x* c: y! N4 L
接下来视频中出现的场景,让我从头凉到了脚。9 ^ d4 I9 H, Z' z/ p) F a
我看见自己摇摇晃晃的从房间里出来,走路的方式非常怪异。
# Y- b, z' \, a" _% q8 u( [每当我踏出一步,都是用大脚趾落地,然后将脚掌九十度垂直,身体就好像棉花一样轻飘飘的踏出了另一只脚,而另一只脚也是用大脚趾落地。" @7 m5 Z8 @. u/ G- I& H
全程下来,我只有两根脚趾触碰着地面,看着像一个圆规。5 r' u- V: ?* D, |" C
监控视频里,父母都在看电视,他们没注意到我的异样,甚至没发现我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。直到我出了门,他们都没发现异常。' B8 w! M( ?5 M
我呆呆的看着视频画面,嘴巴都不由得张大了。4 q$ q% q" A0 b t8 f$ r7 T
梦游?
9 @) {/ _" B; |. x' y我活了这么多年,可从来不知道我会梦游啊!' v: ]: R/ \( E- S
最可怕的是,梦游的我竟然还会跑到河里去。要不是我做了个噩梦导致醒来及时,恐怕我真要死在那条河里了! P! s# k% q4 B C5 F% i
那我在出了家门之后,究竟是什么样的景象?1 {" l: A+ K" z
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一切,连忙就打开房门冲了出去。客厅里的父母见到我又要出去,忍不住对我骂了几句,但我根本没心思听他们说话。6 @( [9 W% T+ c( x% d% `" V+ s
我一路跑到了小区门口的保安室,我们这小区因为比较偏僻又穷的关系,保安只是个普通的本地大爷。大爷平时做事很不负责,我过来的时候他也没在认真工作,而是用手机在玩下象棋。3 B b0 a- q1 U. c) C1 k O
我问他能不能让我看下监控,说我可能掉了东西。他完全不在意地摆了摆手,让我自己去看。6 H, g( P9 y8 ~& q7 h* Q
我气喘吁吁进了保安室,打开监控仔仔细细的观看。
4 ]8 Y' ~3 ^- t没过多久,我就瞧见了自己在往小区外边走的情景。/ }1 X0 B5 h" v/ y4 L" X
就跟从房间里出来的我那时一样,夸张的踮着脚,走起路来摇摇晃晃。/ L& y* r0 k% E$ {* X+ c! u
小区附近也没有游乐设施,所以天黑后空无一人,只有我在小区的门口行走。- M d- m, y8 S
通过视频,我看见自己梦游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朝门外走,而是先在小区门口绕圈。
1 p( l& E( S9 Q8 X一圈一圈的走,就好似跛脚了一样,眼睛依然紧闭着,让人联想到了丧尸。$ l. h0 G. E1 Y/ c* i7 q! a
在我转了七圈之后,门卫大爷回来了。视频里的我终于不再旋转,而是朝着外边走去。
+ @1 z x7 R8 h3 u/ @ X就在这时,一辆卡车忽然从外边的马路经过。 S+ N1 s, w* L: [1 {6 X
那卡车打着远光灯,照亮了我的整张脸,从我面前呼啸而过。我并没有收到影响,依然朝着前边走。$ v8 D$ D- {4 w8 `4 o! ^/ r
等一下!! f, ~3 Z+ A4 v& @6 Q
我紧皱起眉头,死死的看着视频上的画面。与此同时,我还操控着鼠标,让画面后退了几秒。4 U% m+ \% T# y& u( M- n, C
最后,我让画面暂停在了卡车呼啸而过的瞬间。; |' q$ |2 @( v* S& h( R) L
当按下暂停键的那一刻,我看到了!/ n& [0 D, U& h
在那卡车的强光灯照到我时,我亲眼看见我的头顶出现了白色人影。' M$ e& m/ N/ s( Y
白色人影有很长的乌黑头发,漂浮在半空中,提着我的肩膀。就是在它的帮助下,我走路才像棉花一样轻飘飘的,甚至能只用大脚趾支撑体重。1 G2 m6 N" c! n
那到底是什么东西!?
1 @- }& H2 W8 z7 b6 J6 _' `& x+ K9 I& j莫非是传闻中的鬼上身?! P b. c- e- B& V
我的内心泛起了惊涛骇浪,脑袋嗡的一下全都空白了。
+ M, Z/ Y0 ?& Z2 v! t6 U7 r活了这么多年,这种诡异的事情我连听都没听说过,现在竟然直接发生在了我头上!' V X; o# j+ [
我呆呆的看着视频上的白色人影,而就在这个时候,发生了令我心惊胆战的事。# X$ r' c2 ^ u% j$ B; O9 E
却见那屏幕上的白色人影,忽然缓缓转过了脑袋来,将头对准了我。
, \" Q2 F0 Q/ K: X3 V, D+ L可现在的电脑屏幕,明明已经被我给暂停了!) |5 N3 X; K: d: n5 ~% T
在这一刻,我看清了白色人影的脸庞,竟然就是当年的那个疯女人!
0 e m7 Z h1 B0 k' M- `) M她对我咧开嘴,将嘴角一直裂到了耳根,对我露出了诡异的微笑。
, _8 O4 Z9 x8 J9 @& v- S" v* l7 X. d我吓得惊呼一声,急忙就朝保安室外边跑去。那外头下象棋的大爷被我吓了一跳,而我撒开双腿,疯狂的往家里跑。% m8 ]* M& k8 E+ b5 c8 N
怎么会这样……
5 T) P3 @1 p+ C, i为什么那疯女人,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!$ }+ {. a2 ^# O% Q: ?& \5 c
我一路惊慌的跑到楼下,急忙就往口袋里掏钥匙。此时此刻,我很想有人能陪伴在我身边,所以我想赶紧回去见到爸爸妈妈。
' X4 f* n8 X$ x2 Y+ U可我掏着掏着,就是摸不到钥匙。原来我刚才出门的急,连钥匙都忘了带。
! K- E0 v9 r1 J* J7 K忽然间,我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。
. O: W% x- N1 |% U5 S4 G( Q我疑惑的将那玩意儿拿出来,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——竟然是那张我早已丢进垃圾桶的照片。3 M/ e8 `8 D5 P4 L' p/ z* l2 z
这照片明明就随着垃圾袋一起,被我丢到了外边路口的垃圾箱里。
- W* j- x( |1 a; m/ D- q$ g可是…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口袋里?, l6 C' x% S' C0 o' [* U1 |' p
此时此刻,照片右下角的那句话,竟然开始缓缓流动——“下一个就是你。”
1 a1 q& ~* L- m" O8 @: o我吞了口唾沫,惊慌失措的丢掉了照片。
! W1 v( [$ C/ X% i* ^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那句话,还有当年疯女人扑向我的情景。
5 I; q& g$ v: j8 W我只觉得天旋地转,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。冥冥之中,就好像有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,让我连吞口水都变得困难,更别说呼吸。; Y2 W4 _3 \8 |
终于,我承受不住这样的惊恐,两眼一黑昏了过去……& V# `( s" Y" Y2 X5 J+ k* z
第三章 烧纸钱
. L; }* V! g5 j- L当我醒来的时候,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。# ~$ q3 Y5 y# c
母亲坐在我的床边抹眼泪,她的手上还拿着那张诡异的照片。当见到我醒来,她吸了吸鼻子,就是一个劲的哭。刚开始她是呜呜的哭,肩膀一抽一抽的,后来哭的越来越大声,嗓子特别哑,肯定是昨天哭了一夜。# D7 A3 t3 l% ?" I2 o2 Y+ Y u8 f
我从来没见过妈妈哭,见到她哭成这样,我特别心疼,就让她不要哭。6 C9 K+ y* _9 A1 x; e: N/ U
她抹着眼泪,说话上气不接下气:“我以前就问你有没有欺负过她……你为什么不说实话……这个大葱头是你班里同学,我老早就知道。前几天我们就听老家的人说他也死了,我看他是你同学,就没敢跟你讲。”
( F! {2 _) s4 _1 Y3 j! j我听得心里很难受,就跟她说:“我真的没欺负过她,也许是有人恶作剧整我。”+ |$ ~2 |. p% K* D
母亲紧紧的抓着照片,喃喃着说话:“那如果是真的呢?我们又没得罪人,别人干嘛要这样整我们。”: X, L7 s& {6 X$ G; N6 P
我哑口无言,内心也渐渐充斥着恐惧。. R2 Q. X" r7 }) a/ W; n/ e/ V
如果是真的,那我恐怕会跟别人一样,死于非命。
* W, e8 f" J. K* \* x但是这种想法,我又怎么敢和母亲说呢?
. r: T/ Q; ~4 J$ J这时候,父亲从屋外走了进来。他让我母亲别再哭了,反正哭也不能解决问题。6 L2 a4 y; U. K- @. o% X
其实父亲的眼睛也很红,但他表现的比母亲要镇定许多。他走到我身旁坐下,用满是老茧的双手抓住了我的手腕:“铭儿,你别怕。爹跟你说,你老家有个堂叔,是帮人做丧事的,对这个事应该挺懂。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,他说要你回去一趟,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掉。”
5 c- ^6 {# a% P/ [; ?, e% w我低着头嗯了一声,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。" Z1 h1 _7 q( u( r, l* i( {
父亲看我愿意去,他就掀开了床单。床单下边,是一层打着补丁的老被褥,他把那补丁扯开,从里边抓出了一迭皱巴巴的百元大钞。4 t6 j8 }8 B( F+ f
父母这辈子都在种地,他们不会用银行卡和存折,怕处理不好钱被吞了,所以一直都有存着现金的习惯。我想,这些钱估计就是给那个堂叔的报酬,因为我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堂叔,两家的关系应该不近。& N/ ]4 M) D2 A8 o- g: l" _0 \1 p
母亲哭哭啼啼的去做了一大桌午饭,一直让我多吃点。等下午回老家的时候,他们拉着我坐在巴士的最后一排,一左一右坐在我的身边。母亲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,父亲就坐在我旁边叹气。3 t, W- c) P4 u: s! R9 [6 @
当我们回到老家的时候,时间已经是傍晚了。
: C0 D; u7 \6 a t我的老家在山脚下,巴士不会直达。想要回到老家,下巴士后就必须从一条石子路上走过去,要走两公里。- k! ?4 Z$ O# v( a+ g" P
结果今天,这里却停着一辆越野车。
% p. W1 s/ e' I7 n那越野车旁,有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,打扮的很时髦。6 R |$ b1 n3 f- i- U
他靠在车门上,当我们下车后,他就对我父亲招了招手:“堂哥。”5 I% Z/ V6 Z# V+ s& H; E, t
父亲告诉我,那就是我的堂叔周海平,是来接我们的。我还真没想过,我竟然有个开得起越野车的堂叔。因为在我印象中,我家已经是亲戚里最富有的了。
6 j2 \2 M# Z2 \他很热情的帮我们把行李装上车,开车带我们回村子。# ?/ h1 n: T* q# h2 ?1 t
回去的路上,他一直问我疯女人的事,让我不能有任何隐瞒。于是我就把事情都跟他说了,听得我母亲咬牙切齿,骂大葱头自己死不足惜,现在还要连累我。, I: m5 }- L' k; J
周海平听完之后,他只是一直皱着眉。2 C& h) ~5 s8 b8 F3 f7 Q: d
当车开进了村子,我们都感觉到了村里的不同。" t: s: U, o% i! x" o4 c+ D3 y
以前我们这山村虽然偏僻,但好歹也热闹。现在一条大路开下来,路上却没有几个行人,让人觉得很荒凉。4 H! _, C1 h( J
我再一次见到了大路上的棋牌室,这让我回想起当初的情景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9 P5 J6 |" Z6 M- l1 D& q9 U
时隔多年,棋牌社已经破旧不堪,大门和窗户都是破的,波流碎片散落在地上,也没人去清扫。
4 A% ~! I- `! Q, F, R然而,周海平却忽然停下了车,就停在棋牌室的门口。& _ J" q7 G# Q" h
我们正纳闷他为什么停车,他却转过头来看向我:“你今晚住这。”
( K, O8 I8 S) v( J) I; X2 y这可急坏了我父母,连忙说这地方住不得,因为很邪门。
, R, L, M/ A/ i7 R周海平却听不进去,他从身旁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我,我透过缝隙一瞧,发现里边竟然都是纸钱。) Q w1 |' }/ n7 l
“那女人在死后,没有一个人为她送终过……”周海平严肃的与我说道,“你今晚就在这位她烧纸钱,这样兴许可以获得她的原谅。但是有三件事情,你一定要记清楚。”3 L- D; c# l1 B5 M. q( f/ u6 c. y
我心里有点害怕,吞了口唾沫问道:“什么事?”& C8 W) O2 k, [1 a
他想了想,就语重心长的告诉我规矩。) B8 K" e! W/ b, d
第一,我要从晚上十一点烧到凌晨一点,也就是子时,这段时间火光绝对不能灭,哪怕灭一秒钟都不行,这里的纸钱很多,已经够我烧了。3 ~4 S7 x! m$ Y
第二,我在烧纸钱的时候,眼睛只能看着火盆。也就是说,火盆每一秒都要在我的视线里,我不能抬头,不能回头,不能离开。- [& N5 O# O. I: W3 n1 z6 v
第三,烧纸期间无论有任何人跟我说话,我都不能回答,任何人都不行。
; H; O4 B' v* b$ u4 ]$ K% h' S; ~这三条规矩,让我觉得有些疑惑,因为我想不通这三点的逻辑在哪里。9 M6 V" j1 ?2 I0 n! O4 x7 D5 I
周海平似乎是怕我不放在心上,就更加严肃的告诉我,如果我不遵守的话,一定会发生绝对无法挽回的后果。
- r; @: F! d+ ]( C p4 v我见他说的这么严重,只好点头同意。于是他就从越野车的后备箱里拿了个铜盆,让我进棋牌室去。他说了,只要子时的时候在里面烧纸钱,其余时间随我离开还是干什么都行。 X% z( o0 {& j3 U4 M( R$ F8 C) Q
我抱着铜盆和纸钱进了棋牌室,偶尔有几个村民路过这里,当他们发现棋牌室里有人的时候,都是吃惊的睁大眼睛。尤其是当看见我怀里的铜盆和纸钱时,都会赶紧快步离开。
2 s( v" W# N6 Q. F: _0 ?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棋牌室里,天色渐渐黑了下来。幸好棋牌室是公家的财产,公家财产不可能会被断电,所以还能开灯,甚至还有个老电视机可以看。
% u* i. r" e: F% C+ y也许是因为有了些年头的关系,这里的灯光很暗,外边也是静悄悄的,没有人路过。我只能听见电视机的声音,还有外边偶尔传来的蝉鸣。
) \5 ^3 Y1 x* h我看着电视,内心却是心不在焉,脑海里一直想着当初的疯女人。
: \9 C- Q$ Z/ g0 {( a5 Y: f毕竟……这里可是她当初吊死了自己的地方。0 b+ }$ e' g; m; c8 j, r5 j- B
我越害怕子时的到来,时间就流逝的越快。0 V- h7 R+ w: p3 T
当时间终于快到子时的时候,我也不再看电视了,而是把铜盆放在地上,点燃了纸钱丢进去。
& k, r9 F6 y8 J" Y按照周海平所说,我现在必须一直盯着火盆,而且不能让火焰灭掉,我得专心致志就行。$ w) \+ N' w/ f- i) d% ?# R
为了减缓我的害怕,我没有关电视,打算一边听电视一边烧纸钱。9 `3 u1 c% B/ t4 g: a8 L5 C
午夜的山村,静得好像与一切隔绝。我烧着纸钱,脑袋里一直在想疯女人。
- Z" f R3 M' i忽然,我反应了过来。
. s; A9 ~2 W! u. D: ?% K等一下……为什么这么安静?' H2 Z( r$ r, d% M
我明明开着电视机,怎么现在棋牌室里也没声音了?2 w3 ^2 W' E, v4 G' ]! X
我很想抬头看看电视是怎么了,是不是坏了,可我脑海里还记得周海平说过的话。
! H: e S) z6 @7 r+ P8 ~( O绝对不能让眼睛离开火盆。9 A6 m) G! m/ J! `1 R
就在这时,四周的狗忽然开始嘶吼吠叫,那叫声凶的让人头皮发麻。一阵阴凉的风吹进了棋牌室,那风吹到我脖子后边,冷得我缩了缩脖子。. t: O0 R4 @, G. s. t
明明是夏天,竟然还有这么冷的风。
. K3 v/ \7 ?- A0 E$ B" I风吹得火盆里的火焰摇摇晃晃,我担心火灭了,就盯着火盆转了个方向,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风。3 |- J, `: D( Y3 j
忽然,一道门被推开的吱呀声,让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。% Y9 u+ A! i) ~% o: D/ k3 y9 }
是谁进来了?6 W/ r: F3 t" j ]/ e- H+ I5 x1 k
我特想转过头看看究竟是谁,可我的眼睛又不能离开火盆。而且周海平也说过,我决不能跟人说话。$ d5 v# o; A8 s9 ]/ }' a# G
莫非……是我爸妈担心我,所以来看我了吗?
& W; W; ]9 B2 U' w' Y; b; Q% v, U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,一双腿忽然映入我眼帘。
" }. C" a' F0 S* ]% @那是一双女人的腿,从我这边的角度,正好可以看见膝盖上边十公分的大腿。这腿看着特别白,因为看不见布料的关系,我不知道她是穿了短裤还是短裙,让我心里泛起了嘀咕。7 y" D) `7 p- O
在我们这村里,有皮肤这么好的女人吗?在我记忆中,我们这的女人皮肤都挺粗糙的呀。
8 E. s) F$ L# k而且不管她穿的是短裤还是短裙,都未免有些太短了吧?因为我根本就看不见布料,说明穿的是超短裤或者超短裙。
7 d9 ?$ ^& t0 K, X奇怪了,我们这里的女人有那么时髦吗?: ] e, ~( g/ ~% w' p% j; n
我也没法抬头看个仔细,只能一声不吭的烧着纸钱,心里泛起了嘀咕。9 L) Y4 A# ?' ]' V: f; S; @
而面前的这个女人,竟然就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,彷佛在看着我烧纸钱。1 a& `' l# E- _
烧个纸钱而已,这有什么好看的?
u, Y/ ]# d) h H1 W4 r* i% b我心里有点恼火,不过也稍稍有些心安,至少现在有个人陪着我,而不是我孤单一个人。
- u* ?* J/ L; H! A" W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,她后退了一步,那原本被火盆挡住了的脚丫子,也展现在我面前。
/ H' a' U! @* {7 z) q& U当看清她脚丫的一刹那,我却是傻了眼。
$ R' y& H8 p/ ^* W- U$ R3 A& W原来她竟一直踮着脚,用两根大脚趾支撑着身体的重量,就跟我昨天梦游时一模一样。
1 V, U* {* w' H: q4 s1 _随着那冷风吹进棋牌室,这双腿就好似一根草,竟然摇摇晃晃,彷佛没有重量……
3 _* `+ [" Y, [: F! Q第四章 鬼上身
9 |- M! v2 m5 U+ p我吞了口唾沫,内心满满都是惊恐。+ j$ @4 j' J% m s" X" H: i
任凭换一个人见识这场面,估计都会跟我一样吓得瑟瑟发抖。: u V% b8 b* q
由于内心很害怕的关系,我的呼吸都急促起来。在这寂静的棋牌室里,响彻着我的喘息声,却又慢慢转成抽泣。# q7 l. j6 _8 V2 b' ]$ q7 y% X! l
不开玩笑的说,我已经有点吓哭了。2 s. M5 c8 N: Q/ k" q2 A; \% Y
而这时候,我头顶忽然传出了一道非常沙哑的声音:“烧给谁哩?”2 v" l1 u! r) C4 D7 {) c+ u
那声音明明很沙哑,可在末尾却突然尖锐起来,甚至让我的耳朵都有些刺痛。0 Q" a$ \, n: [8 w; S3 p
我不敢跟她搭话,只能继续盯着火盆。
+ N% i" O5 o* G: v& X; m8 b0 {. i忽然,我看见她的身体竟然缓缓蹲了下来。
4 K" f+ S1 c) g在蹲下来的时候,她的大脚趾依然是诡异的踮着,脚后跟就是不落地。/ ]! ~1 C; B0 ^! n% T
甚至在她完全蹲下来之后,她的脚也是垂直九十度立着,这是正常人根本就办不到的动作。
2 [$ W9 F; v* ^' f我总算是看清了她的装扮,原来她穿的根本不是衣服,而是套着一些透明的尼龙袋,挡住了自己的身体。因为尼龙袋上有很多灰尘的关系,正好可以挡住她的身体,就好像一件破旧的超短裙和裹胸。8 J0 \$ R2 ~% s, F# r8 a
但这个装扮,却是让我浑身都在发抖。
5 ]. \8 x3 j$ U+ E. L4 ` e这就是当年疯女人的装扮。0 O# q$ h6 y' }1 \7 C
我可以看见她的头发在缓缓下降,一张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等看清她的模样,我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恐惧,竟是吓得尿了裤子。
# G; p( h4 s' c) M M% X6 c8 H就是她。/ r1 _+ K G4 s+ W5 L8 ~; H
就是那个疯女人!# x1 |: x5 y0 X9 O) _, [) K
她满脸苍白,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,甚至有些发紫,那脸色白的好像涂了浓浓的粉。最令人惊悚的,就是她的眼睛。
+ k5 J5 U7 Z$ a% y9 k她的眼睛竟然没有眼白,只有漆黑的瞳孔。
" u: _6 y8 c) O& H+ g那双完全漆黑的眼睛睁盯着我看,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也不敢把视线从火盆移开,哆哆嗦嗦地继续烧纸钱。5 x* b: p& Y: I9 x& N
疯女人看着地上的火盆,又看了看我的裤子。. z( m8 U. m3 O6 t) q# l, W
因为刚才吓得尿裤子的关系,我的裤子已经完全湿了,双腿发软的我不断打着哆嗦。
- Q3 t/ T+ b( S* e" g' n2 q; u5 `就在这时,疯女人做了一个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举动。8 {: V9 [% C* U5 c1 B1 L# p
她忽然低下头,对着火盆吹了口气!! Y2 |) Y1 F9 u- T
那火盆里的火焰顿时被吹的摇曳了好几下,差点就被疯女人吹灭。幸好我眼疾手快,连忙把新的纸钱烧着了。
( Z! z1 S7 {# K7 O0 _疯女人又用那漆黑的眼睛看着我,而我鼓起勇气蹲起来,盯着火盆朝她移动。
- [; _5 I8 A+ l' J" M- [我是万万不敢接近这个疯女人,可如果再让她吹这个火盆的话,那火焰可就要被吹灭了。我只能像挡住刚才那风一样,用后背挡着她。7 ?( X: h# Q. {1 ]2 e# ?: P. Y8 u
此时我抽泣的越来越厉害,特别想赶紧逃离这里,可周海平跟我说过,要是没办到的话,那会有十分惨重的后果。
1 S8 I. f( ~: H' ?) R3 H" b4 z我不知道那十分惨重的后果是什么,但我绝不想去面对。
3 B5 J/ ~- k1 ~ J: m; ^( i% v- n. z# L我强忍着恐惧,挪动到了疯女人和火盆之间,用自己的身体来挡着她。
& Z7 C) T( b' `( N9 j一道凉气,忽然就吹在了我的脖子后边,冷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+ d* M# ]' ~" Z/ M! t6 M
我忽然感觉到,一个很冰凉的东西贴住了我的耳朵,疯女人的声音也是同时响起:“烧给谁哩?”
) ? Y/ y$ b& ^, h- m我不敢说话,只能一边忍着哭,一边烧纸钱。5 Z6 E7 r$ {8 Z
疯女人见我不说话,她又挪到旁边,我也是跟着挪动,一直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她。 A2 a6 B& b, Y3 h- H0 |) S$ Z( b
这两个小时对于我来说,简直比一个世纪还要难熬。
2 t, O/ k' i0 X) x# q. r* d终于,那疯女人不动了,就在我身旁蹲着。
& Y& ^$ K u! j9 u/ [" C e9 {% Q而我一直盯着火盆烧纸钱,时间缓缓随之流逝。; x& v$ M! j9 u# }" p, a
奇怪,她是不打算再阻拦我了吗?
9 g/ b* ]5 }9 X8 V( V: j8 r3 Q( F正当我有这想法的时候,事实却证明了我的错误。( N* A5 R+ j& A4 Z
她这次不再对火盆下手了,而是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,不让我去拿纸钱!
/ Z. w# p" j" b. Q5 n! c她的手特别冰凉,简直就是寒冷刺骨。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,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。6 {. J& G+ `4 \: Q. E
疯女人并没有抓的很紧,让我很轻松的就把手给抽了回来。
: `8 c' ]$ z1 g1 ]" ~/ n可紧接着我却懵了,因为在我的手上,竟然多出了一条漆黑的爪印。& `; k8 S5 x9 h
那爪印好似扭曲的鸡爪一样,深深印在我的手腕上。1 _! o" [1 w+ A& L) @: ^. D9 S
可疯女人的手……明明就不长这样!8 U, x* w2 S# l }; h3 f
当抓过我的手后,疯女人是真的不闹腾了。她竟然站起了身,而且离开了我的视线。
7 }, N8 C5 `0 I1 D+ S2 x- ?走了吗?3 B1 O0 d6 x p2 ?, e* s6 v2 d
我松了口气,发现纸钱正好烧完了。7 L& E- v+ ]. K) w$ @
随着火盆里的火焰灭掉,棋牌室里的寂静一下子就被打破了。电视机的声音突然响起,我抬头一看,发现电视的右上角正好是时间,上边显示已经过了凌晨一点。7 v2 q& X2 f, L3 |
原来电视机一直没坏吗?
Q2 J. T4 P6 V6 {我回想着刚才的事情,还是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狂跳,腿也软得厉害。2 A3 L/ `$ C; r. m+ v+ E* ?" F
为什么死去了多年的疯女人,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?) q& c- E% C1 G
难道我刚才看见的是……
5 s, F) H8 r1 c- `我吞了口唾沫,只觉得浑身发冷,不敢再去想刚才的画面。
) n+ h, O( A1 c3 O2 w; |8 ]周海平跟我说过,只要熬过了子时,其他时间干什么都行。' j/ V$ K) Y9 L2 A* J5 C2 \7 C. J
于是我哪里还敢在这儿待着,急忙就跑出了棋牌室,打算赶紧回家去。
# ?8 l+ z# H7 l7 y# {结果我一出棋牌室,忽然就听见了一阵剧烈的狗吠,将我吓了一大跳。" _6 W3 D* R0 t6 Q7 {/ n4 F
原来在棋牌室门口,竟然围聚了两条狗,正凶狠的对我吠叫。
) }" E6 s# @ o. y5 g它们叫的特别凶,彷佛我一出这个棋牌室,就会扑上来咬我。
, M: q0 b* {3 h2 `& F! S2 t奇怪了。9 D% |- v2 G6 g _9 X3 Q( }5 q
这两条狗我认识,是村里的老狗了,我以前还没离开村子的时候,经常跟它们一起玩,怎么忽然就不认识我了?
0 }& D* F+ e w% n ?: e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出了棋牌室,结果它们竟然真朝我扑了过来!
0 U4 c: u( y/ p/ X我吓得撒腿就跑,一路朝着自己的家跑去,而它们也是穷追不舍,好几次差点咬到我的腿。 i1 |6 k/ T" T6 I% }
幸好这大路是有路灯的,等我跑了很远之后,它们总算是不追了。
7 I% `# N- u4 b! q5 W可我的霉运还没结束,因为这两条老狗虽然不追我了,其他的狗在听见叫声之后,竟也全都冲了出来。
$ b! N0 w9 M Z在这漆黑的夜里,那些狗成群结队朝我追来。可问题是,这里已经是我家了,附近的这些狗我全都认识啊!之前放寒假暑假来老家的时候,我还给它们喂吃的。
* V& k' v" o: s4 j我吓得不轻,只能一个劲的跑,等跑到了我老家门口,我一个劲的用脚踹门:“快门啊!快开门啊!”
5 p8 B+ I# v Y0 J1 W狗群已经包围住了我,一个个对我龇牙咧嘴,发出令人恐惧的低吼。
5 k6 F H# o! V0 L1 T" f4 _# K; A终于,我母亲把门打开了。
$ Y: v* u& ^: Y) m( |/ {% F4 F我急忙窜进屋里,把门给关上了。
' a5 _6 B$ o' M0 C等进了屋后,我看见父母和周海平都还没睡,总算是松了口气,不断的用手拍着胸口。
N5 S# C& e2 _* Z2 W, w2 F/ ?母亲也觉得纳闷,好奇的问道:“外边那些狗追你干嘛?”5 R: }" p. @3 \& q' Z4 M) d, Z5 d$ C, F
我一听就特委屈:“我也不知道啊,全都是我认识的狗。”
( V; A/ P! b6 T5 C周海平听后,他对我招了招手,让我过去给他看看。
0 N# B# P* u! U3 ]6 `我急忙就走到周海平身边,把我刚才遇见的事情说了一遍,听得我爹妈满脸害怕。最后,我还举起了手腕,给周海平看我手腕上的爪印。: @- u6 @& N; N8 ]8 e6 O# A5 F- d
周海平紧紧皱着眉头,他忽然叹了口气,说道:“不好办啊……都已经烧了纸钱,却还要给你留下印记,这是认定你了啊。”
( B5 n# I$ m* A+ Z1 J% g, N- v“堂弟,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……”父亲顿时急了,连忙跟周海平说道,“你说你能解决,我才一家子回来看看的,你还收了我红包。”) Z( t: F* w' j, n8 W. g: C
周海平无奈的说道:“堂哥,我之前说的很清楚,我说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,而不是说我能解决。现在看来,周铭以前与她结下的梁子太大了,她不肯放过周铭。”
, M0 ^( }$ T- Y' o4 U母亲急得都掉下了眼泪:“到底能有多大的梁子啊!我儿子当时就是怕了,所以打她一巴掌。你看那些男人天天对她动手动脚,那才是真正的结下了梁子,她凭啥要我儿子的命啊!我一家人本本分分,从来没招惹过她,要不是她扑过来,我儿子也不会动手啊!”
" K! C# p4 |3 C0 L) D我的心里也很难受,因为当初那件事也不能说全部都是我的错。
' d2 i" I8 ]$ x% g+ A; O) ~我当年才初中,被大葱头和几十个成年男人欺负,我应该跟她一样是受害者,怎么现在就一定要我偿命了呢?
5 g: J- U% ^% x* R% N% t* `周海平叹了口气:“你们是不知道啊,厉鬼最是凶残,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。周铭好歹也是我的堂侄儿,我肯定能帮就帮,可是现在……不好办啊。”. {( `3 B3 u2 V
“那我跟她拼了!”( p) a/ y2 ]8 O5 ?8 v$ o6 x+ p
母亲的脸色顿时狰狞起来,她一把拿起了剪刀,怼在自己脖子上,激动的浑身发抖:“我要是死了,那我也是鬼。她想动我儿子,我跟她拼了!”
% J8 d) W5 f+ e( ^ c我一看就急了,连忙把母亲的剪刀夺过来。本来我还想好好跟她讲话,可等我自己一开口,却也没忍住哭了起来:“妈,你干啥啊!我都还没孝敬你,你这是干啥啊!”
( Y1 _+ U. n# o; J/ g" S7 ?母亲呜哇一声,抱着我的脑袋哭了起来。我紧紧的握着剪刀,忍住不让眼泪掉落。
% i. x8 x1 [% g% A周海平看着我们母子俩抱头痛哭,他也许是于心不忍,轻轻的说道:“嫂子,你都做到这地步了,那我可以帮你们出个计策。只是我要先说清楚,这个办法……很危险啊。”
( R3 ]' p; A: ^8 g d父亲连忙问道:“是什么办法?”% w4 y+ X, ]/ b1 ~& n
“明天子时,让周铭去后边的坟山吧,既然活人解决不了,那就……”周海平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道,“鬼上身。”! O4 B( l- |! B- P6 M7 |# s, c
第五章 破旧的小坟墓" i3 H3 S! o* s g. T* P8 e& y
鬼上身,简单三个字,倘若是我在以前听见这句话,肯定会嗤之以鼻。可是现在,却让我毛骨悚然。
a* E W4 c7 J" C. J. F! I! Y我们后边确实有一座坟山,村里人要是去世了,通常都会订个棺材葬在山里。因为我们这里埋葬不需要办手续,都是自家村民,关系好的还帮忙修墓,不像其他地方,还要买地买坟位。5 S) z$ F7 X( C4 W
周海平认真的跟我说道:“从之前大葱头被害的时间来看,明天就是那疯女人要动手的日子,我们必须赶快行动。我要你抱一只黑狗崽去坟山,请鬼上身帮忙。关于怎么上坟山,你知道吧?”- e: E9 R- _4 P! b& d7 m
我点头说道:“上山之后有个三岔路口,走左边和中间都行,反正不走右边,右边是上山砍竹子的。” v7 ]7 [$ ?! @4 E' h0 s
周海平嗯了一声:“对了一半,你记住了,只能走左边,不能走中间。”
2 g4 D* a" o: Z2 y g- i“为啥啊?”我忍不住问道。
+ N4 l1 ~' [$ _8 V, S8 V周海平严肃的看着我:“中间那条路上去,有个惹不起的坟墓。反正你走左边就是了,要是不小心招错了魂,那只会死的更早。”8 ?. o2 T+ A0 c1 C8 B. F F2 I+ q
我下意识哦了一声,而母亲彷佛想起了什么:“中间上去,是李家媳妇的坟……”
$ S) L* t& O3 W; }4 O' {; d“别说了!本来就挺担心了,还说那些吓人的东西干什么!”父亲立即打断了母亲的话。
# t, {7 N* T" `& w* H我心里有些疑惑,因为从来没听过所谓的李家媳妇。我们这是周家村,整个村里的人都姓周,怎么会冒出个李家媳妇呢?7 a* N. z4 j1 r# F- b9 ]
但我也没往心里去,因为现在我的脑海里只有疯女人。
) b6 i1 q- h* M7 ]% M! m周海平给我灌了点烧酒,说喝了酒好睡觉,省得今晚失眠,耽搁明天的要事。, S+ i9 N4 r5 \" Y( T4 J9 Q
我喝过酒之后,就深深的睡了一觉。等第二天醒来,周海平开车带我去了小镇上,在养狗场买了一只黑狗崽,又买了一些红绳。( I# E/ U3 F) j0 l
等回到家后,他将红绳绑在狗崽的脖子上,缠绕了好几圈,最后缠成了围巾一样的打扮。
! F ]& O( }1 Z随后,他又拿来个碗,用刀割破了狗崽的腿,挤出一些血倒进了碗里。等做完这一切,他又把刀递给我:“去洗干净,然后取点你的血到碗里。”& v" x) ]0 O3 U2 E
我顺从的把刀洗了,然后割破了大拇指,把我的血挤进碗里。
0 a6 w- j3 N0 _; x) D6 N周海平看我弄好后,他把水倒进碗里,再把血和水都搅拌在一起。( j0 z" _9 }+ k
在他搅拌的时候,那碗里的血水散发出了很浓郁的血腥味,而且他越搅拌,血腥味就越浓,甚至让我闻着有点想呕吐。我甚至在想,他会不会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,让我把那东西喝下去。
; _+ W; i3 l4 @! U幸好,他并没有这么做,而是将那碗血水倒在了缠绕着黑狗崽脖子的红绳上。& ?5 T/ C7 T( @/ B3 q9 Y4 `
那血水的份量倒在红绳上刚刚好,完全将红绳给润湿了,但却没有洒落一滴。
* q* }: C H* B2 \! d) o等做完这一切,周海平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跟我说道:“当太阳下山了,你就抱着它上山。你可记住了,在走路的时候,无论发生任何事,你都不可以回头。而且你只能转身一次,就是等你决定要回来的时候。记心里了,只能转一次。”- t) Y8 q0 v: u% E
我想起自己要去做的事情,心里就有点慌。于是我吞了口唾沫,小心翼翼的跟他问道:“那我请问一下,我怎样才能知道已经那个……那个……”8 Q, T9 q; C7 Y+ z: _* i
“你想说鬼上身是吧?”6 b( _' J- h! t, N) u- `' Q
我连连点头,那三个字我实在是有点说不出口。3 H" I8 h4 a7 @$ i* N0 T
他跟我解释说道:“这个简单,只要你身体不由自主轻飘飘了,那就是鬼上身。其实啊,鬼上身是非常危险的事情。但是我给了你这个黑狗崽,它可以帮你分担阴气,保护你的安全。你到时候可以盯着它,如果它安安稳稳在你怀里睡着,那就代表你招来了普通的鬼,这样的话恐怕赢不了那个疯女人。”
5 f0 \0 M. H3 v/ I他顿了顿,继续跟我说道:“但如果它很不安的乱叫,就代表你招来了凶鬼,那你就有赢的可能。不过还有一点要记住,如果它跑了,就代表你遇到了厉鬼。到那时你想都别想,赶紧跟它一起跑。因为那代表阴气太重,连它也没法再保护你。”
( |: H6 I4 i# z我嗯了一声,将周海平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。
& v; j" q( \) Y$ }+ X等太阳快下山的时候,他和父母一起将我送到了坟山的山脚下。1 [0 F- X. T) b7 v1 N: z
我抱着黑狗崽下了车,父母都是担忧的看着我。而周海平靠在车窗上,轻声说道:“这事儿如果成了,那你就能平平安安的了。你可一定要在子时之前回来啊,到时候不管成没成,都必须回来。否则的话……可就回不来了。” _" } p# t7 x! ?* ?
我听得心里有些害怕,但还是硬着头皮,抱着黑狗崽往山上走。8 `2 ]- T( A9 P1 g/ m
以前坟山这儿总是有很多人,因为村民们要上山砍竹子。可自从出了疯女人那档子事,大多村民都搬走了。
5 k9 I3 x4 X* n3 I6 W7 f; S$ R如今坟山的山路杂草重生,山路台阶上爬满了野草,踩着都有点麻烦。1 j9 E* w$ Q% [6 e/ K
我抱着黑狗崽,艰难的往上边走。这满是野草的台阶踩的我特别吃力,因为很多台阶都已经松动了,估计是因为太久没有村民在这打理的关系。5 b" T5 d' @: \
走着走着,我总算是来到了三岔路口。
/ C1 ]: {) i1 {% B* D按照之前说好的,我现在应该往左边走。
& |5 W1 v2 Z0 J6 m/ I可当我踏出一步的时候,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。
8 J4 \3 p! w5 u* w3 f我脚下的台阶可能是因为太久没人修理的关系,在我踩上去之后,竟然哗啦一下,就朝着下边滑去。
s) |; z7 ^' o" f4 B我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,一个踉跄就朝着旁边倒去。我怀里的黑狗崽也是吓得大叫,我这旁边正好是中间那条路的台阶,这要是不小心砸上去,恐怕这小小的狗崽会成为我的肉盾。+ s- V! @ t- c1 {* Y P# g
虽然它只是一个狗崽,但它也是一个小生命。我急忙就用胳膊肘护住了它,导致我半个身体砸在了中路台阶上。而随着我脚下台阶的松落,竟然连着被我踢落了两块台阶。" r! O8 v3 o. q6 M- f+ @/ u
小狗崽明显是吓坏了,它嗷呜叫着就往上边跑。我一看顿时急了,急忙就爬上了中路台阶,一把将它抱在怀里。+ l7 F7 j, A& N. S
可当抱住它的一刹那,我的心却立马凉了半截。
3 p# R4 N3 ~* L* `) i- B9 T这……走上中路的台阶了。
3 m! U7 V: o4 ^1 _ e在这一刻,我惊恐的吞了口唾沫。
* j' j. O9 ?9 v# y6 h0 N- ]就在昨天晚上,周海平还亲口说过,不要走中间这条路。因为在这条路上,有个惹不起的坟墓,好像是什么李家媳妇……6 S, y1 f) u" f
可是周海平也说的很清楚,那就是我只能转身一次,必须是在准备回去的时候转一次。( {6 ]' J9 W/ O0 L/ `; f& @
此时此刻,我的内心犯了难。3 @& A- E) t$ D. R$ N
走中间这条路,有危险。但现在我不能回头,一旦回头就代表着失败。
3 C8 H9 K8 N) n# H可是,疯女人会在今天晚上找我,根据周海平所说,到时候我将必死无疑。0 D, F" x, r- n& U; O( y0 h2 ]
如果继续往下走,那我会有风险;可如果我放弃的话,那一定会死。
+ i$ {3 J d: G2 R/ ?既然如此,还不如继续往下走算了!. X8 L( ~ }" l: y, p6 s5 Z1 r. ]
我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走。因为我觉得,我遇到这种事情已经够倒霉了,应该不会更倒霉了吧?; h: @5 F; X7 c/ F' J$ V. x$ e' A
太阳已经下山了,天地之间是一片蔚蓝,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煳。' y- i3 m. B$ Z t
第一座坟墓出现在了我的眼前,这山上只有我一人,难免觉得有些害怕。9 ~- \' h; N2 K% @
在我路过坟墓的时候,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气。
! o9 p5 A9 {: I! t也不知道为什么,此时此刻,我竟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我。6 Z8 M& q0 p% P
但我不敢回头看。
/ m9 Y# O0 z" S9 r等过了这个坟墓之后,那凉气忽然就没了,又变成了夏天闷热的感觉。可是在我的脖子后边,却有一股阴凉的气,时不时吹到我的身上。我的内心越来越害怕,却不敢让脚步停下。篇幅有限 关注徽信,公众号[红衣文学] 回复数字57, 继续阅读高潮不断!走着走着,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竟然真的轻了一些,并且也变得冷了一些,而黑狗崽就在我的怀里安睡着。就在这时,我路过了第二座坟墓。这第二座坟墓,竟然是比刚才那第一座坟墓还要冷,甚至让我打了个哆嗦。
/ j3 |9 Q& j1 Y/ z- r2 d9 U就在这时,我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寒冷的感觉,身体也比刚才更轻飘飘的。
" d" N3 K0 |* l2 I. X+ S, U3 U. g6 w黑狗崽还在我的怀里睡,只是睡的没刚才那么安稳,一抽一抽的。: P. q, C' `9 ^, K3 L: |
我害怕的往前走着,当路过第三个坟墓的时候,这里的凉气没有第二个强烈,我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变化。* W5 E% N! Q3 U& T
随后我发现了,只要我路过的坟墓更阴冷,那我身体就彷佛换了一个鬼上身。越厉害的鬼就能让我越轻,也会让我脚踮得越高,但都没达到前天疯女人让我梦游的那个程度。0 J l4 T1 {) |6 O- T
当天快要完全黑的时候,我怀里的黑狗崽总算是不安的叫了起来。这让我深深的松了口气,于是我打算转身回去。0 S, n! ^. F( W7 s$ W9 T
就在这时,我看见了前边有个小小的坟墓。那坟墓很破,甚至连碑文都没有,就是胡乱竖了个石板。5 B$ V' z1 L5 {; v$ |5 k
我没有将它放在心上,正好那破落的小坟墓前有个大台阶,我可以在那转身。
" l, M( J% \; X* d" V, D9 ^于是我就往前走了两步,可就在我准备转身的一刹那,一阵寒冷刺骨的凉气,竟是从那破落的小坟墓里传了出来!那阴冷的温度,竟是让我连动弹都觉得困难!刹那间,篇幅有限 关注徽信,公众号[红衣文学] 回复数字57, 继续阅读高潮不断!我怀里的黑狗崽彷佛受了刺激一样,挣扎着从我怀里跳了出去。它摔在地上,吃痛的嗷呜惨叫一声,一瘸一拐的往山下狂奔。我心中大惊,不由得想起了周海平说过的话,连忙也想往下跑。可就在这时,那黑狗崽忽然倒在地上,还吐出了一口鲜血,不知死活。9 i+ P/ p9 G b% K+ ]4 Z l2 O
我的身体不受控制踮起了大脚趾,脚腕呈现出了九十度的垂直,仅仅用大脚趾的指甲支撑着全身,可我的脚却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重量。* R: f5 A$ S1 x Y3 M E; j
冥冥之中,好似有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,让我连口水也吞不下去,呼吸都觉得万分困难……2 S+ A! o3 `7 {( N*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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